我没想到,巴黎真的那么迷人,布鲁日真的那么可爱,阿姆斯特丹真的那么开放包容。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想不到的奇妙,这世界真美好。
我在巴黎的沙发主带我去铁塔下时对我说,只有观光客脸上才都是笑容,巴黎人一般都是臭脸。我在一旁笑,果然是那句话,从自己待腻的地方来到一个别人待腻的地方,但凡一点新鲜感都会让人觉得弥足珍贵。而我,真是喜欢这种有所珍惜的感受。
在铁塔面前,真的觉得自己活在电影里。
出发前听过很多传闻,有色人种和难民大抵是主要的不安因素,于是抱着生死有命的念头故作轻松。但等到巴黎地铁2号线经过一座高架桥,大片阳光突然闯进整个车厢时,这种刻意的轻松彻底舒展开来,这座城市所有的美好和可爱好像一下子跳到了我面前。具体说来,是那些电影里的美好场景开始接连不断涌现,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飞速旋转。
运河边上是五点五十九分爱上你,我想找到那个美好的高台,垂影闪着光,看着路边的公共自行车都像在牵手。仅容一人通过的学院门,熙攘的学生聚在门口,隔壁几家学术书店和橱窗里的哲学读本,都是将来的事里心外无物的骄傲。一扇门背后的一整座公寓楼,会不会有刺猬的优雅,会不会有一只猫,会不会有一个她,窗前会不会有一个别人的周末时光。你大概可以体会我走在巴黎街巷时的心情,每一眼都能拉开一个两小时的长镜头,每一帧多重曝光在我眼前,在场景画面里驻足,兴奋不已。后来我真的在巴黎午夜漫步,同样天寒地冻日短夜长,北国更北没有路远马亡,倒是夜色深,哈气空应皓月成就着一种诡谲的浪漫。我想起白天在街角碰到的艺术电影院,那时候我好想回到1895,等待月球旅行记的首映。
这个区域大概承载着我对巴黎所有的美好记忆。
很大程度上,巴黎的迷人出乎了我的意料,毕竟,在此之前嘈杂的负面新闻一度让我对这里毫不期待。而事实上,除了人群冷漠,散在巴黎空气里的确是万种风情。感谢我认识的那些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将未来寄予这里的人们,他们让我分别感受了不同视角下的这座大都市。师公带我溜得街是巴黎闪着金光的地方,灯光昏黄,不知名却不比巴黎圣母院差的教堂。因为Adele我才知道我去的第二天是法国传统宗教节日,买一块国王饼坐在卢浮宫边吃边晒太阳自得其乐。只是遗憾没有吃到小陶瓷,当一次假国王。晚一些的时候Claire带我和那堵爱墙不期而遇,夕阳下的巴黎天际线宽阔纯粹。后来莫名其妙参加的画展闭幕,住在了样本般社区建设的巴黎新区,感性和理性的时空交错,流动的现代性覆盖整座城市。你说,怎么能不爱她呢?
清晨的塞纳河裹着薄雾,地下铁裹着流浪的年轻人,凯旋门裹着面前的十二条大街。我没有去香榭丽舍捡落叶,只顾看远处铁塔上空泛着的光,遁世和入世,羽化成仙。想哼起马赛曲,想对巴黎耳语,唤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