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喝可乐的人的自白

这个题目的灵感出现在我从上海回西安的飞机上,空乘小姐姐问我喝什么。彼时,我在憋闷的飞机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就说出来可乐加冰四个字。等到手里捧着冰可乐,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飞机外的平流层,倦懒的神经末梢们一个个伸展,细胞相撞砰砰作响。

不打诳语——可口可乐,是我生活里的诗。

红色包装的可口可乐永远是对抗蓝色心情的绝佳武器。一次心情的控制大概经历一下几个阶段:红色包装映入眼帘,怒气瞬间平息一半——拧开小瓶盖,二氧化碳急切窜出瓶笼,等冲撞出噗呲一声,怒气已经消失大部分——等看到褐色小气泡急剧在圆锥顶部,那种迫切希望他们入口的心情也早就将怒气这种东西抛之九霄云外了。相应的,心理认知里总是更甜一些的铝罐可乐,在拉环被单手拔开的瞬间,也是一种超脱且只可会意的境界。当然,我也发生过拉环拔下来但是罐子没打开的情况,而且不止一次。在这种惨剧面前,我只有一次得到安慰,那是在尼斯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正等待热狗和可乐完美搭配的我显然过于洋洋自得,只好拿着半个废品一样的无环可乐去找店员求助。’A terrible thing happened.’ 大概我看不到我眼里极其的悲伤,小姐姐二话不说给了我一罐新可乐。我当时感觉看见天使。

狂妄得说,可口可乐就是我灵魂的柴油,动力十足。这一点在炎热的夏天里毫无疑问。没有比在热浪中喝一罐冰可乐更舒爽的事情了,有的话大概是还有多余的冰块可以另外添加。这种美好不仅仅在于片刻的享受,更多的是在这种生理不舒适面前,如我前文所说,可乐完完全全是响应心灵的召唤,没有被任何第三方意见左右的最真实想法。而这种灵魂召唤式得品牌忠诚度,日后在回忆跑马灯里也成为了被最快点亮的那一盏——记忆的某一点被可乐的咖啡因刺激,我的眼前才会出现画面,好不神奇。

而之所以称其为柴油的原因有三。一来是这可乐生存区域太局限了。除了瓶子里,铝罐里或者身体里这种固体盛器,其他地方可真是拜托它消停一点别去了。那种糖分在空气中的黏腻感一旦粘住其他地方,可乐就去了它的神性,成为惹人厌弃的凡夫俗子。第二个原因要怪二氧化碳,成也CO2败也CO2。一旦进入身体里的二氧化碳过量,氧气不能迅速跟他们进行空间交换的结果就是——一剂拦都拦不住的猛嗝,携带一点点可乐甜,直冲鼻腔,体验一种被可乐砖头砸中的感觉。而这第三个原因,大概是一件好事。没有添加人工阿斯巴甜的原味可乐就好比没有被过度提纯的柴油,粗野一点没关系的,喝可乐不就图一个劲儿猛么?添加了实验室产儿阿斯巴甜的可乐真的是我认为最做作的发明,想吃鱼还嫌有刺真的是让人忍不住翻白眼。还有些个研究说阿斯巴甜提供了和喝原味可乐一样的快感,真是骗鬼去吧,谁喝谁知道。翻山越岭需要大皮卡大越野这些柴油动力汽车,注入阿斯巴甜的娇贵小车车就安稳走在城市小路上吧。我想红瓶可口可乐也是不情愿的,总有一批消费者还在奢望健康与味美并存这种哲学上都需要辩证看待的东西,它只能被人格分裂,过分到现在出现各种不讨喜的奇怪口味。

事实上,即便如此,我这样的可乐爱好者对可乐还是有着一种离奇的敬畏心理。可乐毕竟是一个我甚至不知道它如何缔造的东西,里面的秘方如一种宗教性的未知崇拜存在。于是,对于知晓秘方这一未来的到来是既期待又害怕,期待可想,怕是怕自己宠了几十年的软饮是个庸物。这种感情很微妙的地方还在于,关于可乐的危险传言太多了,这一点在我每一次在家中喝可乐总要被指责一番中甚有体现。所以,喝可乐这一行为动作不自觉间也成了一种年纪符号,一种只有特定年龄才有的不惜命,天地自在我心的精神架在这个符号上,生生是个我这种年轻人抹不开的面。生怕这一天到来——下馆子,对着服务人员说出最后的倔强——你好,一杯姜汁可乐——恐是最后的一个生命最强音了。

以上,我爱可乐,可口可乐。

阿拉伯语的可口可乐,这图是我的圣诞餐。

你看十月的伦敦阳光,那天studyroom只有我一个人。

一家在美奈的超市,恕我直言,表情真谈不上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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